沒有人知道

二月一日去爬了觀音山。
或許是年紀大了，容易想起以前認識的朋友，走過的地方。一直想著要去觀音山走走，也一直想回馬祖看看。但回馬祖要飄洋過海，觀音山卻是開車就可以到的地方。
十幾年前初下部隊，當基層連隊的輔導長。我們連隊在觀音山上有個瞭望哨，上頭住了單位的三個小兵。和連長兩個人，每個星期輪流上山去探望，算了算上山十來回，山上可以遠眺大屯山、七星山，整個台北盆地一覽無遺，從半山腰的寺廟上到山頂，大約一個多小時。有一回還是夜裏上山，夜間景色更美，彷彿天上。記得有一次自己獨自上山，從渡船頭一路走到山頂，那是無憂無愁的年少，時光一眨眼就輕輕飛過。
也曾經在雨天上山，在竹林草叢中經過，和跳躍的松鼠交錯，而大雨過後，山頂的視野分外遼闊，淡水、八里週邊地區歷歷在目。
那時候小兵住在山頂，生活條件並不好，飲水要下山挑，所以要常常去關心。冬天嚴寒時節更是可憐，因為山上溫度比山下低上四、五度。不過是讀書的好環境，有位快退伍的老兵就自願上山唸書，後來也順利考取大學。
後來部隊移防，就沒有機會再去爬觀音山。雖然心中記得，一過就是十幾年。
趁著第一回正常放寒假，去爬觀音山，咪咪問我上山要爬多久，我說大約半小時吧。因為太久沒上山，忘了到底要爬多久，一路算階梯，但過了一千階，數數數亂掉就不算了。花了一個半小時才上到山頂。景色依舊，可惜適逢沙塵暴，看四週像霧裏看花，山上的瞭望哨也一樣有士兵駐守，舊地重遊的我，卻難將現在的樣子和當年相結合，左看看右看看，算是一償心願，安安靜靜下山。
現在觀音山已成了國家風景區，多了許多建築物、行動電話基地台，山頂也有了公共廁所跟飲水機，應該住在山上的小兵也不像當年辛苦，不知道現在的長官是不是每星期還上山。
離開馬祖也過了十年，那時候在外島養的狗如果還在，現在也十多歲了，還真難以想像，如果真的有機會重回馬祖，情景又如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