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人知道

今天的聯合報民意論壇:蠻有趣的一篇文章.

【聯合報╱孫善豪／政大政治系副教授（台北市)】 2007.12.12 03:11 am


「我的朋友」莊國榮說，他欣賞「有膽子（Guts）」的人，不欣賞「乖乖牌」。無論基於朋友立場或公是公非的立場，我都必須說：此言差矣！

首先，馬英九在兩蔣時代固然是「乖乖牌」，但是杜正勝當時「膽子」又在哪裡呢？是不是：杜在當年不那麼像「乖乖牌」，是以「他並未進入權力核心」為條件的？反之，當他進入權力核心後，三隻小豬也、罄竹難書也……，硬拗紛紛出爐。這種「掩護執政者」作法，視諸馬英九當年為「總統間接選舉」背書，何遑多讓？

其次，如果只是欣賞「有膽子」的人，那麼，「有膽子堅持民主自由」（如莊國榮的自我認知），與「有膽子堅持政治秩序」（這是莊國榮的敵人），卻正應該同樣被佩服。但是，莊國榮只佩服前者，而睥睨後者：後者，在他看來，叫做威權。

這不是令人很困惑嗎？如果只有堅持民主自由才叫有「膽子」，那麼，堅持政治秩序、堅持「台灣不能被中共佔領」的人，就都很怯懦嗎？反過來，如果堅持政治秩序、堅持「台灣不能被中共佔領」的人都很有「膽子」，甚至有「膽子」下令「殺無赦」，而主張民主自由的，都噤不作聲，那麼究竟誰有膽子、誰沒有呢？

第三，民主與「膽子」其實是不相容的。民主自由之所以可貴，並不在於它們「本身」，而在於它們可以包容一切。它們是形式，而非內容。一個真正支持民主自由的人，不僅會以他的言論、而且會以他的行動，來支持民主自由。反之，一個只在嘴巴上支持民主自由、卻在行動上反民主自由的人，只不過是另一種「把民主自由當作威權」的盲目支持者而已。

最後，留學生對於留學國，總有一種未經批判的崇拜。猶如殖民地對於殖民母國。當莊國榮，作為一位留德學生，竟然堂而皇之地把「德國女性朋友」搬出來時，這種「奴性」也就顯現無疑了！

如果一個人必須根據這種「奴性」才能批評他的政治對手，那麼他的什麼反省、什麼批判、什麼對民主自由的堅持…，也就都可以是「膽子」以外的任何事情了！